Ghost Island (16) 聖誕鈴聲


為什麼我是女生,要我載人,還要騎那麼久的車呢?

我無法回答,也缺乏任何突破這種氛圍的能力,
如有有謎男在應該可以轉移這種僵局,
並不是謎男有任何特殊的能力什麼的,
而是有個第三者在場,或多或少都能緩和一下這樣的局面。

可惜,這是一次貨真價實的約會喔!!
在一個幾乎最多男女造愛的節日夜裡,
在一個全台灣最大的狂歡慶典裡,
我和花神,孤男寡女,沉默的從停機車的地方,
融合進飽和到恐怖的人群裡面。

由於沒有買舞會的票,
我們就在多個舞場外面看著裡面糾纏扭動的男男女女,
一面聽著震耳欲聾,喊不出名子的舞曲,
花神和我,孤男寡女,星星之火在聖誕夜冷冽的空氣中已經熄滅,
默默的,只是並肩。

在某些人很多的交叉路口,
我們幾乎被人潮衝散,花神連忙拉住我外套大大的衣袖,
然後在人潮稍微稀少的地方,
再悄悄的放開。

很多年過去,我才知道,男女朋友和異性朋友的差異,
就是身體上的接觸,
回想的起來,讓我深陷於對花神的迷戀裡面,
除了特殊的香氣之外,
就是在我們去好樂迪,花神把麥克風遞給我,
特別是從我手中接過麥克風的時候,
纖纖手指輕輕滑過我的手掌背面,
我深愛這種觸覺交會至無法自拔的境界。

這是愛嘛 ?
這是『慾』嘛 ?

如果關上燈,就只是慾望的一種小小的出口,
如果搭上花神委婉而若有保留的笑容,這就是愛了,

男女朋友和異性朋友最後須跨越的那一條線,
愛情和『洩慾』兩個完全相同的行為,裁決於自由心證的定義,

如果在遇到花神的時候,要是我有25歲的心智就好了,
如果只是如果。

那年我們十八歲,
平常習慣握緊電話筒的手,在這個絕佳的機會裡,沒有牽在一起,
平常透過電話線傳遞的聲音,
現在相隔不到兩公尺的空氣,
卻一點聲帶的震動都沒有。

在歡樂的人群中,孤男寡女默默的到了東海教堂之前,
我試著在倒數鐘聲想起之前說了些話,
不過花神壓抑什麼似的保持靜默。

我努力的想由花神的眼睛和肢體中讀出些什麼訊息,
迴盪的依然是冷到不行的空氣。
聖誕節,一年一次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