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東海大學的路上也很艱辛,
這種盛況後來在網路普及的時代消失了,
如今島上剩下類似的聚會,
似乎只有跨年晚會了。
中港路上人車實在太多了,
花神說他想先去大觀園打一下電動,
問我是不是願意陪她一起去呢 ?
那時對花神盲目的單戀近似於宗教信徒的仰慕,
或者可以說,
孤獨的陷在『慾』海無邊當中,
花神是我能想到唯一的浮木,
在罪惡感帶來沈重內疚不超過肩膀負荷的極限之下,
我願意跟她到任何地方。
我們來到大觀園,
盲目的玩著現在已經想不起是哪個遊戲。
記得很明顯的,
是那個時代,還有所謂的點歌機這樣的東西存在,
花神不斷的投著10元,
一直讓點歌機唱著『愛上他,不只是我的錯』,
點到後來,還向我了借了錢,
說她身上的現金不夠,等領錢再給我,
我拿了伍佰元給他。
我一直想著,類似的夜晚情境,
等一下,花神載我回到了租屋處,
是不是應該邀請她上樓,
而該用什麼樣的理由呢 ?
應該是用這麼晚了,又累,
就不要再騎車回你住的地方了,
直接睡我這邊吧!!
而且我的房間可以抽煙喔。
但是十八歲的我,
並沒有這樣的執行能力,
在某種現實上,
連以情人的姿態牽著女孩子的手的經驗都沒有。
花神恍神的玩著她的電玩,
而我自己則困在『慾』所構築的街和不確定的牆之中,
在沒有辦法提出任何行動方針的町裡面迷路著,
思考在我的腦中,而我又被扭曲鎖在思緒當中。
夢。
半夜三點多,花神也累了,提議要回家,
我沒有主見的附和著,好吧!!
在街和不確定的牆中,
我立在十字路口,
南北向是花神會和我睡在一起,然後做愛,
東西向是你別傻了,花神不可能跟你有近一步的關係。
如我那時我二十五歲,
知道謎男方法的起手式:試探,確定回應後採取下一動。
就算沒有牽到花神的手,
失敗也能失敗的心甘情願,
快步離開『慾』構築起來不確定的牆和十字路口,
而不會呆呆的認為,花神的笑就是這一切的解藥,
如果我要花神的身體當救贖,
也不應該痴痴的等花神伸出手,
男人要先伸出手,是 Ghost Island 約定俗成的遊戲規則,
要女孩伸出手,有點像守在樹下等兔子掉下來,
是機率很低的事情喔。
花神載我到了我租屋處的門口,
發現一個中年婦人好像醉倒在我租屋處的巷口,
一個很像流浪漢的男人試著拉下那倒在路上中年婦人的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