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host Island (14) 三角


於是,連獲得出門許可都很難的我,
更容易有一種人生失敗組的感慨。

那年,ID4 上映,
謎男和花神都已經有了漂亮的新機車,
而我沒有,
於是跟謎男說好,他會在我家門口等我,載我一起去。
時間到了的時候,
出門,卻看見花神在我家門口等著,
我問花神,謎男呢?
花神淡淡的說,
謎男說他有事要處理,會自己去喔,
所以就請我來載你了。

三個人在售票亭買了三張票,
到了位置卻不知道如何入座是好。

我和謎男都對花神有著相似的感情依賴,
不過謎男是跟我完全不同類型的人,
風趣、籃球打的比我略好,有著白淨俊俏的臉龐,
重點是家裡的獨生子,
受寵,擁有家裡提供的資源,和資源背後強大的自信。

後來花神坐在中間,
我和謎男分坐在花神的左邊和右邊,
在詭異違和的氛圍中看完這部外星人大片。

後來有沒有共進晚餐或是項打完球例行性吃個冰之類的,
我忘了,

留著的,卻是三個人呆在走道不知如何入座的畫面,

回家後,謎男打電話給我,
說他昨天有打電話跟花神聊天,
話題卻像在外環道兜圈一樣客套而毫無意義,
完全不像以前的的熱絡。

我有點想跟謎男說,我昨天跟花神通話的內容,
卻怎麼樣也說不出口,
依然拿著聽筒,謎男的言語卻遙遠而不可解讀 ……..

Ghost Island (13) 國境之南


曾經以為,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地方,
直到你去過以後。
直到你定居在國境之南以後。

花神有一年的聖誕節卡片,上面寫著:
今年的冬天很台北。

我一直沒有辦法了解什麼是很台北,
那個時代,鄉下地方沒有網際網路,
只能了解,很有詩意的句子啊。

那個時候沒有自我,
自我和『慾』都封印在藥石所達不到的地方,
沒有自我,就很容易對外來的觀念莫名的認同或反對。

在看到文化中心看到白衣咖啡裙的女孩被載來念書,
然後在樓梯或是什麼人比較少的地方就摟摟抱抱了起來,
看到了就會有一種心被掏空的失落感。

為什麼這樣的東西會那麼神祕而遙遠啊!
像國境之南和太陽之西一樣,
像台北的冬天一樣,
十分具體卻又不是你伸手就能觸及的地方,
硬要塞句成語,可能就是屢試不第或是揮棒落空之類的。

無論是留在學校或是留在文化中心,
第一都是為了逃避家裡頭強大且無所不在冷言冷語,
他們開口,冷言冷語就像磁鐵一般,
自動往肩上的罪惡感累加上去,
這可是年輕身體不可承受之重。

逃離是主因,
看漂亮女孩是遇到算賺到的枝微末節。

望了哪年的寒假,
約了花神念書,花神沒來,
平常給學生看書的地方也沒有位置,
館方很體貼的在一樓和二樓比較寬的走到上都擺滿了椅子,
是大學那種座椅和書桌連成一體的椅子,

找了很久,才在二樓的邊角找到一個空位,
旁邊是個穿著護士服的女孩,
臉上畫著略欠技巧的妝,
白衣的下面,是裙子,
印象中,護士的下半身應該都是裙子,
只是不知道何時起,
醫院的護士都是白長褲了。

女孩用很自然的姿勢坐著,
裙下白皙的雙腿沒有刻意的去交疊或是併攏,
只要眼睛能放到合適的角度,
就能親眼看到,傳說中的國境之南。

怎麼辦,
把筆弄下桌吧,如果筆掉到正確的地方,
我撿完筆,一抬起頭,剛好可以看到那本來再平常不過,
不過文化裡,應該要遮起來的大腿根部,
國境的最南端。

試了幾次,
不是過於偏左就是偏右,抬起頭,
視角怎麼樣也無法從膝蓋直達國境之南,
光的直線性,光的粒子性,
眼中接受到的光線,都不是我所希冀的。

一連掉了好幾次筆,兵兵咚咚的聲音迴響在正午十二點過後,
念書的人們都外出用餐的長廊中,
國境之南是被遮蔽的,
而女孩的臉龐是這文化所能接受,大大方方的公開的。

女孩一邊低頭看著書,假裝不知道旁邊的小鬼在幹嘛,
但是我可以讀出女孩臉上的竊笑,
在第四次或是第五次我的螢光筆又掉地上,
女孩依然低頭盯著書,
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有意無意的,正常坐姿的她,動了動雙腿,大腿所夾的銳角又更大了些。

我撿起筆的手開始有些顫抖,
第七八次我依然沒能看到國境之南,
女孩後來似乎過度飢餓,
也陪小鬼玩太久了,
就默默的起身吃飯去了。

國境之南依然是個很神祕的存在,
存在於到處都存在的場所。

我,只有聞名,
於是經濟學的供給需求決定價格,
慢慢的在我心底有了一個雛形。

Ghost Island (12) 夢在無夢的夜裡


在清醒時用閱讀和電玩封印的『慾』,
在夜裡就以夢的形態一點一點宣洩出來,
如果不是會醒來,
就跟現實生活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常常來到一個肯定沒有到過的地方,
或是和某個人以某個姿態互動的時候,
腦中會浮現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在什麼時候經歷過類似的場景呢?

怎麼樣也想不起來。

再清楚不過的夢境,
醒來的幾分鐘後,
就怎麼樣也想不起夢裡的細節,
我是穿著什麼樣的衣服,
以什麼樣的型態開始和那個女孩造愛,
我怎麼樣也沒有辦法仔細的複述出來,
只有留著彷彿經歷過美好的觸覺,
和夢醒之後,什麼都消逝了的感傷。

只有喜怒哀樂勉強還記得,
其他的細節都不見了,
以學生時代的比喻,會是明明我才剛剛讀過這題數學,
怎麼考卷發下來,
我怎樣也複製不出當初考前練習時,輕鬆自在的解題軌跡呢 ?

以現在來看,會是一張過度曝光相片,
怎麼細節都不見了,
女孩隨風飄起的金黃髮絲,
細心雕琢過,有亮麗顏色的裝容,
都成了霧裡看花的慘白。

擁有過,也沒忘記這一切,卻怎麼也想不起你的容顏。

花神啊!

夢裡,
我的屌進入了某人的屄,

濕熱溫暖舒服,是我所喜愛的傳教士體位,
可憐的是,無論抽動再快再深,
始終沒能超越高潮的閥值,
連逼近閥值而分泌出前列腺液都有一段不知如何跨越的距離,
即使女孩呢喃的呻吟遠勝[牛奶妹],
即使女孩穿上了[粉紅指甲]的 Rush2,
即使額頭上的汗滴上了女孩失去細節依稀清秀的白皙臉龐。

好累!我想射精!我羨慕被命名為早洩這病名的所有患者,
女孩因為高潮了好幾次而全身顫抖無法自制,
我卻像插秧機一樣耗損著 ATP,規律擺動腰部,
拔出來,插進去,拔出來,插進去 ……….
父親斥責我沒有考上前三志願的影像,
母親在我夾起桌上的菜,馬上報價,又念著需要多早去市場,
才能用這樣漂亮的價格吃到這到菜的言語。

不行!
我要射精,射精之後全身放鬆才有可能度過這個悲哀濕熱無空調的夜晚。

我努力回想[黑眼豆豆]在笑,和我汗流浹背著他的模樣,
失敗!高潮不能!
[花神]只剩輪廓,淫蕩的樣子完全沒有能力在腦內合成,
[狐狸]只剩下手上自殘時留下一道一道的刻痕,狐惑的眼和髮呢?

女孩雪白的皮膚開始泛紅,完美的呻吟變成失控的淫叫,
我還是沒有辦法讓『慾』稍微的膨脹到鬆開我副睪的括約肌,
繼續擺動,
ATP已經幾乎全謝成了乳酸,
我額頭上的汗融化女孩臉上過曝而略顯死白的妝。

女孩泛紅之後,身體開始用詭異的姿態扭曲,
一手扯起我好不容易才鋪平的床單,
一手在我汗如豆出的背上想捉牢些什麼,

我只想到女孩現在可口的型態,就像我在煮活醉蝦一樣,
先掙扎扭動,(蝦仔應該沒有辦法發聲)
再慢慢泛紅,
最後捲曲成完美的弓形。
一種高潮後癱軟的形式。

我受不了!真的會死掉!
女孩哭喊著!

我努力閉上眼睛設法回想我意淫惑視姦過的對象,
『慾』被封印的太深,
簡直就像受虐後,只敢跟我獨處而躲在膏肓之間。

ATP即將耗盡,快不能進行有氧的代謝了,
屌也漸漸覺得無趣開始想低頭睡一下,
急急忙忙,
我連續召喚了古都光、長瀨愛、租屋旁便利商店的女孩,
Rio、Aino、you、橘、心有花、明日花、
招換了名子卻無法形成淫蕩可口『慾』所會心動的姿態。

於是副睪依然被綁架,
精液和高潮都沒有來。

沒有突破那個閥值,就是什麼都沒有,
性高潮和射精就是全有全無律最好的典型。

慢慢的,
我開始害怕起睡覺和其所共存的夢,
躺在床上,前世今生都在腦海裡快轉了一遍,
天就要亮了,而我還沒有睡著。

苦不堪言中,短期對策登場,
我買了解碼棒。
後面能好好睡的方法就像[胖姊]說的那樣。

『慾』每每被我用會造成『罪惡感』的方法疏導出來,
它就耕憎恨的往裡面鑽,
射精之後短暫的安眠的放鬆,
接下來迎接我的新的一天是困倦疲憊,
除了『慾』不定期的躁動發作,
現在更加上『罪惡感』像鐵鍊刑具緊鎖著我的頸項和後背。

[孔慶祥]好心的幫我按摩後被的時候,
都訝異於僵固的有點像石化的肩頸,
每次都會說,太硬了啦,你會死掉喔!!
沒有人可以背著那樣巨大的『罪惡感』而活的久的。

我只能苦笑,
調整再調整,以我的『錢』和『外表』,
我不得不背著過於沉重且越來越重的枷鎖,
才能活到現在,遇見你喔!!!

關於『慾』『罪惡感』混合構成的枷鎖,
我只有跟[粉紅指甲]說過,
我採用了他的建議,或許是個更悲哀的開始,
我現在還不清楚。

只是,我們還是先談談花神吧!
花神才是悲哀的開始,
應該說壓抑過度之後,誤以為花神是出口,
是個悲哀不過的開始。

是這樣說的。